“传说，当年神魔大战，青空战神手持神剑‘与天共地’，劈开邪禾山，震碎嗜血台，一人破入魔军主阵，赢得首捷。”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这些我们早就听腻啦，说书老人，能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？”

早间的茶馆就已然汇集着许多的来人往客，讲了三十年话本的先生端坐在角落处，看着嘴里满是索然无味的人堆，摸了摸发白的胡须，无奈笑了笑。

“又是传说，首战之后，魔族首领祭出滋养戾气数万年的上古凶器——寰宇，将战神逼退到绝境。之前从没有神能对抗寰宇，他背负着自己的骄傲和所有的希望自杀式冲入敌阵，也仅仅是轻创了寰宇……”

“最后还是魔族首领无法完全控制这凶器的力量自食恶果，神族才勉强获胜，这些我们也知道！”有人急迫打断了老人的话语，“你能不能告诉我们，那战神为什么在此之后无影无踪，他就那么不济，是不是伤得很重，魂飞魄散了？”

老人歪歪头，用或许已经迷离的双眼盯着台下人好久好久，最后还是讪讪苦笑一声，起身收拾自己的书简，佝偻着往外走去。
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我也想知道啊……”

我不想要所有不属于我的归宿。

被灰尘呛到不得不睁开双眼时，四野茫茫，星辰刚刚跳脱开云的束缚微散下丝丝光亮。

山间的夜晚，还是要清澈些的。

“又睡着了，这么晚回去，师父得不开心。”

少年努力扑腾自己身上的余灰，走进河边捧起一把亮堂堂的水揉上脸颊，快步往山野远处的村落走去。

和看门的小墩兽快速打个照面，疾驰的步伐恍惚停滞，经验提醒，他绝对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堂而皇之地不管不顾地冲进天水居。

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，连呼吸都要斟酌一下是否应该的氛围中，那声冷到飕飕戳人心头的话语还是伴随着寒风刮到了男孩儿耳中。

“回来了。”

僵在空气里的身体不得不回过一丝温度，“师父……”

“这次，又是跑到哪处山上挖灵丹妙药？”

终于，那抹蓝色在眼前无线放大，强大的气场逼退了少年足足五步。

“……”男孩儿紧咬着下唇，没有回答。“对不起。”

“你没有修炼的天赋，胡乱用药只会伤及你的性命，我说过，不可以逞能。”

他的师父看所有人的眼神里从来没有过多的感情，只是对这件事尤其态度坚决。

“可是我没有法力，如何保护师父，如何保护天下苍生？”

“我不要你保护。”他一挥湛蓝的长衫，“至于苍生，有的是能人，从来不差你一个。”

少年猛地攥紧了双拳，眼中涌出的失落在告诉眼前人，他很难过。

引旋知道，这话他说得重了的。

“那师父为何要给我取名‘天地’，与那位战神大人一般的名讳，难道不是希望我像他一样为了天地人间舍弃小我吗！”

“呵。”引旋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刺人，“舍弃小我？”

“你要不要去问问那个最后被伤得魂魄都凑不全的‘战神大人’，这一切值不值得。”

“师父……”天地根本没见过引旋这副神情，只能慌乱地递上衣袖，“师父，你哭了？”

引旋抬起自己的脸，轻推开他的手，转身走回天水的内室。

那晚，少年无措地站在原地，蹲坐在天水门前，听完了烦躁的风声。